入獄48年成全球服刑最久死囚 袴田巖相隔近1甲子後獲改判無罪

NHK報導,今(2024)年88歲的袴田巖,在1966年被檢方及法官認定犯下靜岡縣一起強盜殺人案並判處死刑。在相隔58年後,靜岡地方法院今(26)日宣判再審結果,袴田巖獲改判無罪,法官也向到庭聆聽宣判結果的袴田巖之姐說:「拖了這麼久,真的感到非常抱歉。」

曾是職業拳擊手的袴田巖1961年退役後,進入靜岡縣一間味噌工廠工作。然而工廠老闆一家4口在1966年時,於家中遭人縱火殺害。

袴田巖當時被警方列為頭號嫌疑犯,經過20天的偵訊後他做出自白認罪,但出庭時卻又翻供,稱是遭刑求才被迫認罪。不過法官並未採信袴田巖翻供的內容,最後仍由最高法院在1980年判處死刑定讞。

2014年時,靜岡地院認為證據有偽造可能性,決定提出再審並釋放袴田巖,此時他已在獄中度過48年,成為金氏世界紀錄上服刑最久的死刑犯,他的精神健康狀況也每況愈下。

雖然地院提出再審,但在檢方上訴後,東京高等法院一度於2018年駁回再審請求,直到去(2023)年3月,東京高等法院才終於批准進行重新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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袴田巖的姐姐袴田秀子在2014年靜岡地院決定再審後現身。(圖/美聯社)
袴田巖的姐姐袴田秀子在2014年靜岡地院決定再審後現身。(圖/美聯社)

靜岡地院法官表示,當初在味噌桶中發現的關鍵證據「5件血衣」上殘留紅色血跡,但由於血漬泡在味噌裡1年多應會變黑,血衣上卻仍呈現紅色並不尋常,研判是搜查機關自行加工再放入味噌桶;在袴田巖老家搜出「血衣」的褲子布料碎片,也因此被認定是假造的。

法官說明,再加上過去審判中認可的自白書,實為侵犯緘默權、極有可能誘導虛假自白的情況下,由搜查機關施加身體和精神痛苦,通過非人道的偵訊強迫取得,因此作出無罪判決。

CNN報導,這個傳奇案件引發對日本刑事司法系統的審查,甚至是廢除死刑的呼聲。國際特赦組織死刑顧問桑吉奧吉奧(Chiara Sangiorgio)認為,袴田巖案是「日本刑事司法諸多問題的象徵」。

袴田巖的律師小川英代說,日本的司法系統允許檢調利用其秘密性質實施非法調查。前檢察官市川寬則透露,日本檢察官向來被鼓勵在蒐集證據前先獲得口供,即使這代表以威脅或引導方式讓被告認罪。

市川寬直言,日本能維持高定罪率是因為對必須達成認罪的重視,而無罪釋放可能會嚴重損害檢察官的職業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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