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中國大陸科技創業界最火的,就是AI大模型了。人工智慧,將迎來屬於華人的盛宴,這已成為全世界的共識。
據美國智庫MacroPolo發布的報告《全球AI人才追蹤2.0》顯示,美國擁有全世界最多的AI精英,占比57%,以壓倒性優勢穩居榜首。但若追究頂尖AI研究員的原籍國,約47%的研究人員為華人。
以OpenAI為例,其在發布 GPT-4 時,曾公開了所有貢獻者名單,至少有 33 位是華人;而在Open AI發布的新產品——文字生成影片模型Sora中,13位元核心人員中有4位是華人;而最近伊隆.馬斯克(Elon Musk)宣布開放原始碼的大模型Grok,其創始團隊中幾乎一半是華人。
數學是華人在AI界脫穎而出的關鍵
華人為什麼會在人工智慧激烈的人才競爭脫穎而出,或許,答案很簡單——數學。畢竟生活會欺騙你,但數學不會。人急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除了數學題。
儘管,馬斯克和Open AI創始人山姆.奧特曼(Sam Altman)間存在著很大的分歧,但有一點他們無比認同:AI的構建是以代數和微積分等堅實的數學基礎為支撐的,堅實的數學基礎對人工智慧至關重要。
而數學,恰恰是銘刻在華人血脈裡的優勢。據MacroPolo統計,頂尖AI研究員的原籍國,華人占了47%,美國為20%,在矽谷和華人「血拚」多年的印度僅為8%。
我的一位年輕校友,畢業於上海交大ACM班的謝賽寧,現在是紐約大學電腦科學助理教授。Sora技術報告引用的一項關鍵研究DiT模型,謝賽寧被列為第一作者,而另一位第一作者Bill,正是Sora團隊的掌舵人之一。謝賽寧說,對於Sora這樣的複雜系統,人才第一、資料第二、算力第三,其他都沒有什麼是不可替代的。
華人中肯定不缺少人才,而資料、算力呢?
目前的中國大陸,大模型的熱度已提前進入盛夏。但細究起來,在我的交大校友中,對大模型的態度可以分為兩派;一派屬於技術信仰派,大多技術出身,思維更偏矽谷,覺得應沿襲美國的大模型道路。所以,美國有OpenAI、Anthropic、Meta的LLaMa和Google的Gemini;而大陸也不遑多讓,至少誕生了五家大模型的獨角獸企業:月之暗面、零一萬物、百川智能、智譜AI和MiniMax。
另一派,則更偏本土,認為大模型看不到商業化的可能,必須探索更現實的商業化路線。我的一位好朋友,也是我交大的校友——金沙江創投主管合夥人朱嘯虎,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有趣的是,他父親是一位數學家。最近他有句名言在業界廣為流傳:「我信仰AGI(通用人工智慧),但我信仰應用啊,我信仰能馬上商業化的。」朱嘯虎覺得,中國大陸現在整出200多個大模型,又有啥意義呢?他認為,應該將充足的AI能力投入可以快速變現的商業場景中進化,同時用國內市場特有的海量資料和應用場景構築壁壘。
交大有一位戴教授,就參與創辦了「無問芯穹」,這家公司解決的問題,就是模型和算力之間的瓶頸,提供大模型軟硬一體化自動化優化方案,降低大模型的使用門檻。就在剛剛,我看到一篇消息:三位華人創業者創立的公司Cognition,推出全球首個AI程式師Devin。一夜之間,無數程式設計師開始擔心自己的飯碗。
這兩個案例都屬於馬上能商業化的大模型應用。
AI驅動下,每一個個體都是「企業家」
當然,AI也會帶來一些問題。這幾年,「躺平」一詞在大陸年輕人中頗為流行,「躺平」與過去臺灣流行的「小確幸」有點像,但相比更為消極。據說,其中一個焦慮理由就是「人工智慧」。
《遠見雜誌》創辦人高希均教授曾說過,企業家精神具備有創意、有膽識、敢投資、擔風險四個特質。我想,在人工智慧帶動下,一人公司(公司規模會變得更小)會成為一種現象,而帶來的一種可能就是:每一個個體都會是「企業家」。我們必須讓有想法的人進行「顛覆性破壞」,充分發揮自由、創新精神。
AI的發展就像汽車取代馬車。汽車消滅了馬車,但又新增出司機這個職位,並改變了世界,我想AI也會是。
本文章反映作者意見,不代表《遠見》立場
(作者為上海交通大學教育基金會理事、首席投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