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在刷手機時收到一個臉書發來的訊息:「學長是這樣,因為這個房子的屋主是我的親戚,那房子剛交屋,我就幫他找了一個租客,結果後來沒多久,租客上吊在裡面了……」我知道那個社區很新,而且屋主交屋後,租給租客,到出事為止整個房屋屋齡還不到半年耶!連管委會都還沒成立,自己的房子就因為租客在裡面上吊變成了凶宅!?我要是屋主一定罵爆仲介。(本文節錄自《又見面了!我是凶宅房仲》一書,作者:文奕夫(水鏡),台灣東販出版,以下為摘文。)
「屋主已經罵了我好幾天了,但是我沒這方面經驗,而且不知道怎麼辦……學長想問一下有沒有什麼建議?因為屋主想要賣掉,她不願也不想要留,但是她這個情況跟她的損失之類的,該怎麼辦?」
掛掉電話後我大約透過了實價登錄去了解這個社區當時預售屋買進的價格,以及現在這個成屋後的成交價大約在多少錢,希望說在屋主取得的價格在預售蓋的時候到交屋的兩三年間能夠有一點漲幅,不至於損失過多。
在確定好時間後,我直接到了約定的便利商店與屋主碰面,屋主是一對夫妻:「我覺得這租客是故意的,我這房子才交屋不到半年,租客說跟女兒一起住,兩個人當時也不疑有他,我一交屋就請仲介幫我找租客了,當時想說父女兩個應該也不是什麼奇怪的租客,哪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我能去跟他求償嗎?就是去法院告他,是有辦法的嗎?」
我說:「是可以的,只是我想問你一下,你們夫妻倆有想要賣掉這房子嗎?」
「賣!」夫妻兩個異口同聲說道。
我說:「那我相信你們有看到新聞,就是類似租客在房子裡面自殺,導致於屋主將房客告上了法院,雖說取得了賠償,可這房子就不好賣了,因為訴訟過程等於是昭告天下了。」
屋主對於這方面也是認同的,因為他們換個角度想,心態都是一樣的。(延伸閱讀│今生不再相欠,來生不要再見!──選擇一躍而下的「小飛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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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後對於房子的情況我大概想好哪些客戶會接手了,就只需要找個合適買主就行了。
一般來說,很多人都會用認為說那個凶宅就是打五折、六折的,有時候我聽了都覺得真是妄想了!
打你個大頭啦,要這樣子人家何必賣你呢?如果凶宅是新房子折價一定會有,但也不可能五、六折賣,當然老舊房子如果屋況很差,那你說市價五、六折我還覺得沒話說,但是若想要在台北或是精華地段用這價格買,那就不太現實了,我會說早點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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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屋主兩夫妻聊完後,我就跟蔡先生說去看一下房子吧,但因為他說等等還有別的客戶要去拜訪,所以就只能帶我過去大概了解一下就要馬上離開,他把鑰匙先拿給我,直接約在社區碰面。
房子就是兩房一衛浴的格局,加上一個坡道平面車位,進去之後真的就是剛交屋的樣子,怎麼說呢……廚具上的保護膜都沒有撕掉,聽屋主說法是說租客住進去兩個月不到就自殺了。
我問了一下蔡先生當時事發的位置在哪?他指了廁所裡面,我那時候一開始以為是在門把上,結果不是,他說:「在乾濕分離的那個橫桿的位置。」
我低下頭看到了地板上有一灘像是水漬的痕跡,第一個念頭是這應該是死者在自縊時造成的大小便失禁留下的痕跡。此時同行的學弟蔡先生也開口說:「學長……那個是當時死者死的時候大小便失禁留下的痕跡……」
「這清不掉嗎?」我盯著地上那攤水漬痕跡看著問到。
「試過了,當時我也有用清潔劑跟刷子稍微洗刷過,但完全沒用……」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陸陸續續介紹了幾個客戶,本來一開始進出這房子的時候都還好,可是到後來伴隨著進出房子的次數愈來愈多,我開始感覺到每次進房子的時候有一種鬱悶的壓迫感,空氣中散發著一點窒息的感覺。
(延伸閱讀│從房間永遠走不到客廳的格局──我是何先生,這是發生在我國小三、四年級的故事)
這次在我開門踏進房子的那一瞬間整個房子讓我感到頭暈,甚至有頭痛的現象出現,一開始我也沒說,覺得可能就只是自己身體不舒服吧!
大概介紹了一下房子的情況也指出了當時發生事故的位置在哪,就在這時,我留意到地上那灘汙漬變大了……
接下來的日子雖說都有一些買主來看房子,但是一直沒有人有意願購買。因為一直沒有進展,我就約了一個認識很久的風水師傅,請他一起來看一下房子。
到了房子裡面後,我一樣並沒有跟這個風水師父說過任何訊息,只跟他說是凶宅,那個老師看了一下後,就說借一下廁所想要尿尿,我也沒阻止,就讓他去使用吧。在看完房子後,我問了老師。
「老師,就你看你知道這死者死在哪嗎?」
老師笑著說:「喔!就在廁所裡面啊!吊在那個乾溼分離的橫桿那個地方。」
我聽完說:「哇靠,你知道你還敢在那邊上廁所啊……真有種啊你。」
那老師說:「阿我就尿急啊,而且他吊他的,我上我的啊!」
老師接著又說:「死者是一個男性,大約40多到50左右的年紀,而且房子的怨氣很重,我都開始有點不舒服了。」
行啊!完全正確……這老師是有本事的。
「老師……我現在的情況是,有沒有辦法說跟死者說一下,這屋主房子要賣,看能不能請祂自己找個有緣人來接手,讓這個新屋主幫祂辦個超渡法事之類的。」
那個老師看著廁所然後轉過頭跟我說:「祂的怨氣有點重,不然你看要不要跟祂溝通看看,用男人跟男人的方式,你去買瓶酒跟菸,就是到廁所那邊跟祂說,看祂願不願意了,而且地上那個汙漬算是祂怨氣,都聚在那邊了,加上廁所陰暗又不太通風,可能之後會愈來愈嚴重……」
大約下午5點左右吧,我到了房子現場,還是一如既往,門一開那種強烈的壓迫感跟窒息感覺就來了,雖說不舒服還是得硬著頭皮上,我在站廁所門口看著不到一公尺的事發位置,我把酒打開跟菸放在廁所地上,跪在那灘汙漬前面,我甚至可以想像到那個死者可能正以吊著的樣子低頭看著我,我拿出兩個10元銅板開始問祂了。
我說:「這個房子想要賣,然後有成交的話請新買主幫祢做個法事超渡祢,願意嗎?願意的話給我個杯。」
擲杯後,呈現蓋杯。也就是不願意……
我接著說:「屋主因為祢這件事情房子不想留了,還是說祢去找個有緣人來買這房子,有成交的話一樣請新的屋主做個法事超渡祢,祢看如何?可以的話給個聖杯。」再擲杯一次,依然蓋杯。還是不願意……這時不知道為啥有種感覺就是祂不想走,我就再問一次。
「是說祢不要人家超渡嗎?」一擲杯,聖杯。
「所以……祢不想離開這個地方嗎?畢竟祢也已經……往生了,不想走的話給個聖杯。」
擲杯後,聖杯。
其實跪著我有點在冒冷汗了,因為祂不走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繼續說:「那這樣子吧,我受屋主所託賣這間房子,房子確定要賣,祢要是可以的話找個有緣人買房子也剛好可以超渡祢,可以的話賜個聖杯。」
再擲杯一次,依然蓋杯……我這下真的不知道怎麼處理了,我跪在廁所地板上,抬頭看了一眼乾濕分離的橫桿,接著低下頭眼睛閉起來,這時候我也沒什麼想法了,就在我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為我眼睛餘光很清楚看到一雙腳站在在我眼前,應該說不算站,有點懸空的情況,也就這麼一瞬間……
我眨了下眼睛,一瞬間就沒了,我慢慢抬起頭,發現啥也沒有。我告訴自己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但是頭痛的感覺愈來愈重了……只能說聲不好意思,打擾了就先退出廁所。
退出廁所後我站在客廳看著廁所,不唬爛你們……那個廁所門以很慢的速度慢慢關起來,而我就站在客廳睜著眼睛嘴巴張開開的看著門慢慢關上,但是門也沒全關上,只看到半關上的門又在自己慢慢地打開,我後退了一步,用非常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這個現象。
老實說……這門開的時候我很怕看到什麼東西出現,不過還好……就是什麼都沒有,不過光這樣已經嚇得我嘴巴都吃手手了!我的臉上就是睜著眼睛跟張著大嘴轉過身,說了聲:「不好意思打擾了……」